[凌李]小贼别跑(二十五)
※宋朝架空AU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※啊船沉啦(可预见的被暴打
※dongboy四岁生日快乐!(假装没有迟到)
大家圣诞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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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夜的第一个花团在夜空中绽开,随后此起彼伏。
轰鸣声挤在耳朵里,震耳欲聋,李熏然有片刻分不清哪些是烟火,哪些是心跳,唯有手掌的温度真实体贴。
他垂下眼,看见指骨分明的手指严丝合缝地交缠在一起,突然忍不住翘起嘴角。
“这么说的话,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?”
小护卫心中得意,声音尾巴都打着卷儿。
凌远不甘示弱地捏了捏他的手指,笑问:“李护卫难道没有打在下的主意?”
李熏然被他一句话洞穿心思,眼神哧溜一下飘开。
“我那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
小护卫不肯抬头,目光依旧扎在手上,仿佛想在手背上穿个窟窿。
他顶着发烫的耳朵尖嘴硬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
清凌凌的月光照得人发亮。
凌远舍不得放开他的手,又想看他圆润的眼,便向前微微倾了半个身子。
细窄的船身随之摇摆,搅起水声一片。
李熏然僵着不敢动,大眼珠绕着船舷飞快转了圈,生怕一不小心把船给弄翻似的。
凌远记挂着兜里还未送出的信物,本还想多做会儿正人君子,奈何眼前人的可爱模样实在太撩人。
他心里一动,凑过去在李熏然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。
李熏然愣了两秒反应过来:“你偷袭我!”
说着他也迅速在凌远唇上嘬一口作为反击,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砸吧嘴。
小护卫难得见他脸上出现如此呆傻的表情,顿时成就感十足,露出个得逞后的坏笑:“这叫礼尚往来。”
凌远眸色微沉,他松开手,直接握着李熏然的细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,低哑的嗓音天生带了十二分的蛊惑。
“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礼尚往来。”
凶猛甚至带了点粗暴的吻落下来,狂风骤雨般攫住李熏然的嘴唇。他顾不上腰间恼人的痒意,小小地呜咽一声,下意识张开嘴巴换气,立马迎来新一波的攻势。
凌远不紧不慢地攻城略地,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李熏然开始发慌,一种马上要被拆骨入腹的感觉电流一样蹿过他的全身,激得他后背起栗,脑袋里更是像灌了十斤的浆糊。
他艰难地抬起双手搂上凌远的脖子。
冰冰凉凉的物件从袖子里滑出来顺势滚到了凌远怀里。
两人稍稍分开,同时眯着眼向下打量——哦,是李护卫的防身匕首。
凌远拿起来冲他挥了挥,唇角抿着笑:“李护卫,你这匕首好像不大顶用?”
老挖坑给自己跳的李熏然面红耳赤地捂了半张脸,恼着念了句“啰嗦”。
凌远笑盈盈地把匕首递过去,“收好。”
小护卫一时没接,过了会儿抓住他的手腕,又推了回去。
“送你的。”
凌远一愣:“嗯?”
“送你的。”李熏然再强调一遍。
凌远有些明白了。
“定情信物?”
“不要拉倒。”李熏然嘴一撇,说着就要扑上去抢。
凌远侧身避开,十分珍惜地收进衣兜里。
“哎,送出来的礼哪有收回去的道理?”
李熏然挺高兴:“这是我小时候抓周抓的,打小就不舍得用,一直放在身边。”
他抬头对上凌远脉脉含情的眼。
“如今我把过去和未来都托付给你,你可愿意?”
凌远一把拥住他。
“一百个愿意。”
李熏然的意识愈发混沌,他仰着头望天,星空也跟着一起旋转。
爱情原来比酒更醉人。
小护卫担心自己就此乐晕过去,赶紧戳戳凌远的腰窝。
“收了我的礼,你准备怎么还我情?”
凌远顺着他的头发捋了捋,“高兴坏了,竟把这事给忘了。”
他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香囊模样的东西,透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李熏然吃惊地看他一眼:“你绣的?”
凌远笑着摇摇头:“自然不是,药囊是托嬷嬷绣的,里头的东西是我准备的。”
李熏然举起药囊放到鼻尖嗅了嗅,立时清爽许多,忍不住赞叹:“真好闻啊。”
“放了些宁神解乏的草药,我想你平日里在外执勤辛苦,多少会好过些。”
“多谢,这可太用得上了。”李熏然咧了咧嘴,“你不知道,先前有阵子为了抓个江洋大盗,大伙儿轮流去他曾出没过的地方盯梢,整宿都不能睡,白天还得照常巡街,几次困得我差点站着就睡过去。”
说完,李熏然对着药囊亲了一口,神色飞扬。
“以后就靠你了。”
他刚撩开衣襟准备把它塞进怀里,就被凌远急匆匆叫住了。
“……里面还有别的,你打开看看?”
李熏然微微怔了怔:“这里面?”
凌远点点头。
李熏然不疑有他,忙捣鼓起绑好的绳线。
晒干的细碎药末里藏着一个叠起的信封。
“信?”
凌远吞咽一下:“你先打开。”
他终于焦躁起来,摸到手边的酒壶也学着李熏然的样痛饮一大口。
李熏然边拆边笑:“你做什么?”
“同你一样壮壮胆。”
信封里装着几张有些年头的旧纸。
李熏然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,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。
“这不是你家地契吗?还有……”
凌远定了定神:“这是我这两年在外城购置的田庄,加上东市的那个宅子,是我现在全部的家当。”
李熏然呆呆地望着他。
凌远示意他往下翻:“你再看看,底下还有一张。”
冷金笺上字迹缭乱,诉说着笔者的无边心事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,
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“这是你第一次留宿在我府上时我写的,”凌远感慨,“当时一想到只与你隔堵墙,我就……睡不着。”
小护卫无辜地眨眨眼。
凌远笑了笑:“万幸你也中意我。”
李熏然红着脸晃晃手里的地契,“那你给我这些做什么?”
“聘礼。”
“啊?”
凌远很诚恳:“是不太够,以后再补。”
虽说凌府宅子里收着的宝贝着实不少,但似乎也塞不满一百二十八抬呀。
“不不不,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李熏然拍了拍船舷以振士气,“凭什么是你娶我而不是我娶你啊?”
惯会审时度势的凌大人连忙改口:“那嫁妆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李熏然喜滋滋地收起了凌大人的一片心意。
天还在转,不过没关系,酒不醉人人自醉嘛。
“对了,还有一物,你看这块玉佩……”
话音未落,李熏然便软软地窝进了他的怀里,脑袋也找了个肩膀舒适的位置搁着。
小护卫闭着眼咕哝了句,“有些乏。”
凌远一时也顾不上其他,只轻轻抚着他的背,温言道:“去舱里睡?”
“恩。”
他扶着李熏然站起来,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身体发软,脚下踉跄差点摔倒。
玉佩也顺势从指间滑落,滚到了船板上。
莫非这乏还能传染不成?
“熏然?”
凌远试探地唤了一声,没有反应。
他抱着熟睡的李熏然跌进舱里,自己也几乎睁不开眼。
凌远迷迷登登地想:宫里御酒何时变得这般烈了……
-82-
半夜三更,凌府有人拍门。
门房大叔记挂着要给大小姐留门一直撑着没睡,这一听到动静就奔出了屋子。
“谁啊?”
门外有人回:“是我,八宝。小姐回来啦。”
“哎哟祖宗,可算回来了。”
门一开,外头除了八宝和凌欢,还多了陌生的两男一女——那姑娘正扶着似乎醉得不省人事的凌欢,而旁边两位年轻男子的姿势也差不大多。
门房大叔有些惊讶:“小姐这是喝了多少呀?”
凌欢听糊了,耳朵里只漏进去一个“喝”字,又乐呵呵地嚎着嗓子大叫:“喝!”
傅子遇反射性地跟着嚎:“喝!”
简瑶和薄靳言互相对视一眼。
咱们松手吧,让这两个醉鬼摔得稀巴烂。
可惜还没来得及容他们实行,凌府的嬷嬷就带着丫鬟出来迎接凌欢了。女醉鬼被架了进去,八宝总算松了口气,向门房大叔介绍他们三人。
两边稍微打了个招呼,简瑶三人也打算告辞。
门房大叔便问八宝:“大人今晚不回吗?”
八宝只好老实答:“跟丢了,不太清楚,估摸着不回来了吧。”
简瑶闻言抬头看了看匾上的字,忍不住问:“贵府大人可是太医院的院丞?”
“正是,简姑娘认得?”
简瑶不动声色地笑笑:“我在开封府当差,见过凌大人几次。”
此时的简姑娘在内心气得抓耳挠腮:卧槽我竟然错过了偷看李熏然谈情说爱的大好时机?!
夜还沉着,河上飘来一艘小舟。
舟上站着俩黑衣人,其中一个跳上乌篷船,挑开帘子,回头说:“这还搂着呢。”
另一人怒道:“分开分开。”
黑衣人把昏睡的凌远抗回小舟,又指了指李熏然,“这人咋办?就扔这儿?”
“上头没让动。赶紧走了,天快亮了。”
“哦。”
-83-
凌远被一声尖叫吵醒。
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趴在一张雕花木桌上。
地上倒着个人,散了一滩的血。
而曾有过几面之缘的潇湘馆丫鬟摔碎了杯碟,站在几步之外惊恐地看着这一切。
天刚亮。
开封府衙门口有人击鼓鸣冤。
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扔了鼓槌,跪地而坐,啼哭不已。
“民妇姚氏,状告太医院院丞凌远谋害我儿性命,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!”
满街哗然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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