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西瓜

墙头八百 生哪吒中

[凌李]小贼别跑(二十六)

※宋朝架空AU
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
※当堂出柜(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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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封府衙门口轮值的衙役面面相觑。

 

不会吧……

凌大人又不是什么毛脚大夫,天天给宫里的贵人看病的,能出什么岔子?

这太医院的金字招牌还能砸了不成?

 

大伙儿直觉不信,可该通报的还是照样得通报。开封府堂前的鸣冤鼓一响,就等于递了状子,总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。

围观的百姓多数是见过凌远的,有不少还受过百草堂义诊的恩惠,初时惊愕过后,倒七嘴八舌地维护起凌远来。

 

“大婶莫要胡说,凌大人妙手仁心,全京城可都知道哇。”

“就是就是,上回我闺女病得差点去见阎王爷,还是凌大人给看好的。”

“报假案起底了二十板吧。”

 

卖糖葫芦的王二嘴皮子利索,脑筋也动得快,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替人编好了前因后果。

 

“我看呐,准是这婶子舍不得花钱,买假药滥竽充数害死了孩子,实在没法子了就把罪责推到凌大人身上。”

义愤填膺的民众纷纷点头附和。

 

姚氏伏在台阶旁抬起头,攥着手帕抹眼泪,边哭边说:“凌远与我儿私定终身在前,如今却另结新欢翻脸无情,我儿惨遭毒害,你说我这冤屈要去何处申诉!”

 

“啊?”

 

热心的百姓们大眼瞪小眼。

 

闹了半天敢情是这么个人命官司?

不对啊,没听说凌院丞和谁家闺女结亲的啊!

 

衙役们更是一头雾水。

 

啥情况这是?

凌院丞不是和咱们李公子打得正火热吗?

 

闻讯赶来的陈护卫从大堂里探出半只脚,将将把姚氏的话听全了。

他哎哟一声提起嗓子:“这不是潇湘馆的姚妈妈吗?哪阵风把您给吹来啦?”

人堆里有人识得姚氏,闻言忙垫着脚张望几下,洋洋同周围说道:“还真是。”

姚氏看了眼陈护卫,没搭腔,只专心作悲痛状。

陈护卫也不气馁,又说:“昨儿个青青姑娘闹的那一出还没消停吧?您倒是还有闲心来咱们这儿磨时间。”

 

潇湘馆花魁七夕之夜登台亮相,曲毕语出惊人,竟冷不丁地宣布引退。

 

姚氏登时仰天哭嚎:“凌远害死的正是我家青青啊!”

 

-85-

 

李熏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。

他梦到自己躺在一叶扁舟里,什么也记不起,什么也不必记起,就这样无知无感地漂浮在天地尽头。

直到一股冷风钻进船舱,带着清晨河里的湿重寒气,激得人浑身发颤,李熏然这才悠悠转醒。

他茫茫然望着舱顶,听着耳边的潺潺水声,眼珠子骨碌碌打转。

 

我还真在水上。

 

神思慢慢收拢,昨夜的情形一股脑儿涌上心头,李熏然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。

 

卧槽……我怎么睡过去了?!

 

他胡乱地摸索下全身——衣襟完好,腰带完好,整个人都完好。

 

……神他妈正人君子。

 

李熏然左右看了看,没见到凌远,有些发愣。

他小心翼翼唤了声,也无人应他。

 

难不成自己半夜发酒疯把人给踹河里去了?

 

李熏然万分心虚,手脚并用地爬出船舱,胳膊扫到落在船板上的空酒壶,哐当一记闷响,撞在小护卫心间——能轻松弄到宫廷御酒又和凌远有点私怨的,除了公主还有谁?

他伸手捞起那酒壶凑近闻了闻,醇香厚实的味道顿时铺天盖地。

 

第一反应真心实意:我真是个绝世高手,这么多蒙汗药竟然没有立躺?!

第二反应后悔莫及:完了我家凌哥哥肯定被那泼妇掳走了。

 

虽说不知公主抓人有何企图,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
李熏然撸起袖子打算游水上岸,脚刚踩上船舷便想到如今自己怀里还揣着凌远的家底,吓得他赶紧把脚收回来,老老实实跑到船尾去拾船桨。

船板夹缝里卡着半块玉佩,他捡起来略略打量,隐约有些朦胧印象,于是收进怀里,握了船桨歪歪扭扭地划起船来。

 

小护卫心里发急,免不了动作豪迈,几次都差点把船掀翻,所幸最终有惊无险。

 

乌篷船颤颤巍巍地抵达河沿,李熏然扔了船桨跨上岸,人还没站稳就听有人隔了老远在喊他。

李熏然朝声音迎过去: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什么也别问,先跟我走。”简瑶弯腰抵着膝盖喘气,“去开封府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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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封府的大堂外头挤了黑压压一堆人,全不似平日里吃瓜看戏的神态,说话低声细语,显得格外忧心忡忡。

现如今明大人上朝未归,堂审全靠明师爷拖着。明诚年纪虽轻,打太极的本事却是一流,原本打算趁着原告语焉不详事有转机之时,先差人给凌远知会一声,没想到潇湘馆的打手直接把被告送来了开封府。

还有没了脉搏的青青。

 

得嘞,还是人赃并获。

 

明师爷被将了一军,只好叫来仵作验尸。

凌远站在一旁不说话,蹙眉看着裹尸的白布,眼里有无奈有惋惜。

明诚朝仵作和姚氏围拢的地方斜了斜眼,低声问:“您瞧过了?”

凌远点点头:“我醒来时已经断气了。”

“醒来?”明诚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,“被暗算了?”

凌远虽然不太想承认,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。

“所幸没把熏然牵扯进来。”

明诚拿眼梢瞟了瞟堂外,“他人呢?”

“与我不在一处,”凌远心里庆幸,长舒了一口气,“应当无事。”

 

门外忽然起了喧哗,衙役扬着嗓子拨开人群给后面人开道。

是明楼回来了。

他镇定自若地越过堂内众人,在桌案前抖了抖官服,随后拓然落座——明大人早先已在半路接到了消息,所以此刻见到凌远也并不感到惊讶。

他与明诚交换了个眼神,小师爷立马了然地坐回他左首的位子。

 

明楼眯着眼睛,居高临下地扫视全堂,一记惊堂木拍得地动山摇,屋内屋外齐齐噤声。

凌远从容不迫地看向他,两人隔空点头致意。

 

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

“小人凌远,乃当朝太医。”

“所犯何事?”

“并未犯罪。”

“大人!”姚氏急道,“凌远谋……”

“大胆!本府可有让你说话?”

姚氏悻悻:“没有……”

明楼咳嗽一声:“凌远,既然你认为自己无罪,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此?”

“回大人话,凌某是被这位姚妈妈的手下强行扣留至此的。”

“哦?”明楼转了话头,“原告何人?”

“民妇姚氏,是潇湘馆的管事。”

“扣押被告所为何事?”

“凌远谋害我家姑娘性命,民妇要告他,替我家姑娘讨个公道。”

“可有证据?”

姚氏梗着脖子:“潇湘馆的丫鬟小厮皆可作证。”

明楼沉吟道:“凌远,你怎么说?”

凌远面色平静:“凌某昨夜并未到过潇湘馆,今晨之事乃他人精心设计。”

“你说你昨夜并未到过潇湘馆,可有人证?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 

“有!有人证!”

 

人群外一阵骚动。

 

李熏然高举着右手挤进大堂,噗通一下跪在了凌远身旁。

 

“大人,我作证,昨晚他与我在一块儿,没去过潇湘馆。”


-TBC-


【自问自答小剧场】

问:为什么小李护卫不施展轻功上岸呀???

答:去你丫的水上漂,这特么又不是武侠小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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