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西瓜

墙头八百 生哪吒中

[楼诚]幼稚鬼

关键词:明知故犯

 @楼诚深夜60分  

※时间设定1933年

老渔民三天晒网捞一捞


 

公寓的楼梯有点老旧,皮鞋踩在上头总能发出些令人不适的刺耳声响。

初春寒气湿重,男人裹着一身凉意拾级而上,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,似乎也在专注地配合他的步伐。

男人在房间门口站定,从大衣贴袋掏出一串钥匙,准确无误地塞入锁孔。他在原地站了会儿,任凭脚下的水渍逐渐蔓延开,直到盖住先前的痕迹。

 

屋里没有开灯,卫生间的门半开半阖,微微透出些薄弱的天光来,无助又脆弱。

台盆的水依然哗哗地流,压抑的嘶嘶抽气声却在门锁扣上的刹那戛然而止。

男人在玄关处换了鞋,脱去大衣,目光在污了羊毛地毯的几滴血上顿了顿,随即皱紧了眉,步履也不复稳健。

 

明诚在来人拉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勉强凑了个笑,手还搭在洗手台边缘,未冲净的血水狰狞地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。

“大哥……你回来啦。”

明楼脸色沉沉,走近几步执起他受伤的手臂探看——伤口不深,但有些长,爬在他青筋微凸的白皙皮肤上。

狭小的空间里气压很低,血腥味挥之不去。明诚下意识缩了缩手,反而被捏得更紧。

“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?”明楼强忍着怒气不发,锋利的眼神似乎能把人剖开,“你去参加读书社,我不反对,但集会游行……”

明诚自知理亏便乖乖挨训,中途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鼻子,露出衬衫腰腹处的大片暗红。

明楼话音立止,眸光一闪,严肃的神情分崩离析:“还有哪里受伤了?”

“没有,这不是我的血,呃……我同学的,”明诚低头扯了扯衬衫褶皱,“他摔了一跤跌破了头,我们费了老大劲才把他送回家。”

“呵,你倒还有闲心管别人。”明楼面无表情地松开他的手,拿起大理石台面上摆着的医用酒精和棉签。

明诚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:“我消毒过了。”

 

反驳无效。

 

包扎的过程好比再划一刀。

可疼归疼,明诚依然没敢哼哼,以免火上浇油得不偿失。

他被明楼冷着脸赶回卧室换衣服,隔了门板还能听到某人刻意挪动桌椅闹出的动静。

明诚撇撇嘴。

 

幼稚鬼。

 

十三岁那年的某个夏日,明诚也像今天这样带着一身伤回家,背后还藏了个光顾着哭鼻子的小胖墩。

明镜心疼地搂住两人不放手,弄清前因后果之后又气势汹汹地打电话去学校告状,茶几拍得震天响。明楼喊张妈把哭得歇菜的明台抱去浴室洗澡,自己拎鸡崽似的提溜着明诚进书房。

 

小少年坐在沙发上装哑巴,露在外头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,显然被揍得不轻。

明楼蹲在他身前与他平视,脸上摆出家长的严肃:“知道哪里错了吗?”

明诚动了动嘴唇,半天没吭声。

“说话。”

“我没错,”明诚抬起头直视他,“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明台,我当然要帮他。”

明楼冷哼一声:“那后来他们找来了高年级的帮忙,你俩为什么不跑?”

“我……”明诚心虚,低了头不敢看他。

“臭小子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?”明楼伸手捏了捏那终于养出几两肉的脸颊,“仗着自己比那些小兔崽子大几岁,逞威风是吧?”

明诚挺委屈:“他们以多欺少……”

明楼点点他脑袋:“你也知道他们以多欺少,还以卵击石?瞧瞧你这身上,都成什么样了。”

“也没那么糟,”明诚嗫嚅两下,“至少算是同归于尽吧……”

 

明诚回忆着当时明楼气到厥倒的表情,乐得不行。

他决定哄哄这个幼稚鬼,省的再砸个锅碗瓢盆还得费力收拾,于是火速换了衣服出去。

明楼本来就徘徊在卧室门口犹豫着想叫他吃饭,见他突然开门只好佯装路过。

明诚笑了笑,特别乖顺地凑到他身边:“大哥,我向你承认错误,你别生气了行不行?”

后者停住脚:“哪儿错了?”

“哦,”明诚端正态度,“我不该逞英雄,不该拿拳头去硬碰硬,不该把血啊水啊什么的都滴在地毯上,不该把你的黄油吐司偷偷换成法棍……”

明楼瞧他如数家珍似的陈列“罪状”,颇觉好笑。

“真心话?”

“恩……半真半假吧。”

“你小子……”

明诚伸手堵住他的嘴,轻轻吸了吸鼻子:“大哥你闻,什么味道?”

 


“不好!”明楼摘下他的手,“刚煮的粥糊了。”

 

-FIN-

 

答“爱情的味道”的同学请自觉出门罚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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