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西瓜

墙头八百 生哪吒中

[凌李]小贼别跑(六)

※宋朝架空AU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※李然然今天坑爹了吗?
坑了。

-19-

开封府大堂涌进来四个人——
一身便装的李护卫、布衣打扮的凌院丞、美丽大方的简姑娘和逃跑被抓的倒霉小偷。

开封府门口站岗的衙役对视一眼。

怪哉,这场景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?

今日宫里留人议事,明大人尚未回府,开封府里明师爷最大。
小李护卫押小偷去牢房报到,简姑娘差了个小捕快同她一起将几筐菜搬去后院,大堂里独留下凌院丞站在书案前欣赏那枚悬在中央,写着公正廉明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。
机灵的小捕快赶紧去请明师爷主持大局。

明诚立在花圃旁捧着账册清点花苗,数量对了就拿毛笔在纸上画个圈,哪家多送了几株再加个圈。
两个小捕快卷着袖管踩在土里卖力地挖坑填苗——他俩以前在家里帮忙插过秧,有经验,被明师爷委以重任。

院子的平地上摊着的新鲜花苗还没来得及摆进坑里,茎叶上沾满晶莹透亮的露水。
墙根下码着一排带盆的花卉,株株价格不菲,单外观就与这些刚种下或者待种的萝卜相距甚远。
其中有明家送来的,也有兵部侍郎梁大人的友情赞助——梁大人私底下做些水路生意,船只进出都得拿开封府批文,因此时常会拍明楼马屁。

报信的小捕快穿过门洞,绕进院子,声音嘹亮。
“明先生,凌大人来了。”
明诚捏笔的手一顿,侧头望过去:“哪个凌大人?”
小捕快喘了口气:“太医院的凌大人。”

凌远来开封府作甚?

明诚折好手中账册,“请凌大人先到花厅一叙。”

-20-

凌远其实没那么闲。
原本他今日是要去百草堂看诊的,结果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李熏然。
悬壶济世什么的先靠边,追心上人比较重要。
反正他那算是义诊,又不收百草堂的银两,晚些去也是一样的。

凌院丞心安理得地接过明师爷倒的茶,笑得公式公样。

明诚的心中疑窦丛生:“凌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到开封府来坐坐?”
凌远笑答:“今日无事,路上碰到简姑娘和李护卫,东西买的有些多,便搭了把手。”
明诚来之前已经听说了李熏然又抓了个贼的事,联想到上次的乌龙,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没给您添麻烦吧?”
凌远的眉心微微一动。

前两年致仕的金老太医送小孙子到太医院当学徒,每每见到他都会问上那么一句——没给您添麻烦吧?
可怜天下父母心,操心的事总是没完没了。子子孙孙,无穷无尽。
到了这开封府更好,二十多岁的小师爷,管着几十号人的吃穿用度,帮忙收拾烂摊子,还得塑造一个衙门的光辉形象。
真是不容易。

他对着明诚笑起来,宛如春风拂面。
“没有误会,很顺利,明先生放心。”
明诚吃了定心丸,脑子又活络起来,一边同他讲些无关痛痒的官场之事。

那么问题来了。
凌远来开封府作甚?
开封府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吗?
还是说开封府有什么吸引他的人?

明诚决定悄悄试探一下,他说:“如今这吏制还是有限,若女子能出仕,定叫好些男子自愧不如呢。拿我们府里的简瑶来说吧,小姑娘博学多识,身手还了得,考个进士举人根本不在话下。”
凌远点头应和:“令姐十七当家,实乃女中豪杰,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明诚神色一凛:“凌大人认识家姐?”
“举个例子,明先生切莫介怀。”凌远面不改色地继续道:“就好比我说,天舒兄家的闺女写得一手好字,虽只有四五岁,和她爹比却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。这是一个道理。”
明诚忍俊不禁:“字如其人,韦太医潇洒不羁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
明诚端起茶呷了一口。

简瑶排除了,那……
李熏然???

脑子里念头划过,嗓子一堵,他被茶水呛得好一阵咳嗽。

凌远关心道:“明先生可要紧?”
明诚挥挥手:“无事。”
他沉吟片刻,又说:“李护卫虽到开封府没几日,建树不少。这半路上抓的贼,排成一列都能把开封府大门堵了。呵呵,说起来,李护卫别的还真没抓错过人,只在您那里栽过跟头。”
凌远对这结果心中满意:“不打不相识。”
“您倒也不介意。”
凌远坦然:“李护卫讨人喜欢。”
明诚一愣,回神后脑子转得飞快。
他问:“凌大人似乎常去百草堂看诊?”
“七日一次,今日便是要去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明诚点点头,“我这些天腰背不好,正想着去抓点药。”
“回头我差人给你送来。”凌远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这要慢慢调理。这样吧,以后每隔七日我给你送次药,方子也能依照病症情况随时改。”
明诚笑了笑:“这次就烦您费心。不过回回这样我也不好意思。到时候您坐诊,我请李护卫顺路去取罢。”
“也好。”
两只狐狸彼此笑得心照不宣。

-21-

这天李熏然巡完街,惯例哼着小曲绕路去了百草堂。
今日轮到凌远坐诊,似乎又能见到万人空巷的宏伟景观。
小李护卫咧着嘴笑,路上的小姑娘看到他都红着脸背过身,矜持地扭着手帕。

百草堂前围了好大一圈人。
与往常秩序井然的队列不同,是货真价实地围了起来,水泄不通。

李熏然上前拍人肩膀:“大哥,这里怎么回事呀?”
“诶,李护卫!”那人转身见到是他,忍不住狂吐苦水,“今儿不知从哪来了位富家小姐,带了好些家丁,一进门就把大伙儿轰了出来。”
“啊?这么横?”
“可不是?”那人一说起这事又气,“后来掌柜的出来了,竟说要关门,这……医馆大门敞开,哪有清场看病的道理?就算她有权有势……”
李熏然迅速打断他:“凌院丞在里面?”
“在。我看这事儿,八成又是冲着凌大人来的。”
李熏然拱拱手:“多谢大哥。”说完便钻了人缝往里挤。

堵在医馆门口的家丁两手一拦。
“今日不看病。”
李熏然指指身上的捕快服,“我替我家大人取药来着。”
对方见他表情真诚,不似作假,便转身请示了下里头的人,没一会儿倒是和颜悦色地请他进屋。
李熏然目不斜视地跨过门槛,同战战兢兢缩在柜台后的掌柜打招呼。

凌远朝他看了一眼,又低下头翻了页书。
站在桌案前的年轻姑娘双手叉腰,怒道:“不就一个方子,哪儿那么多讲究?”
凌远很平静:“殿下有需要可以差人去太医局取。”
姑娘柳眉倒竖:“我偏偏现在就要。”
凌远阖上书,“宫外药材不可随意带入宫中,规矩不可破。”
“你!”
李熏然接过掌柜事先准备好的药,趁无人注意,又从桌上摸了个装着不知道什么粉末的纸包。
他慢悠悠朝门口走,正好有家丁挡在路中间,李熏然作势绕开,又往凌远的方向靠近了一些。
“你敬酒不吃……啊!!!”
姑娘尖叫。
李熏然一个趔趄朝前冲,手里的纸包抖开,乌黑的粉末洒了那姑娘一头一脸。
“哎呀对不住对不住!”
李熏然惊讶地瞪着眼,“姑娘没事儿吧?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那姑娘气得满脸通红,指着家丁就骂:“愣什么,还不赶紧抓住他!”
李熏然虚虚挡了两下,大叫:“干什么?!我可是捕快!”
家丁们气势汹汹地围上来。

李熏然心里默念:爹啊儿子要对不起你了!

他猛地挺直了胸脯:“我爹是刑部尚书!”
凌远闭上眼捏了捏鼻梁。
那姑娘冷哼一声:“本宫还是当今公主呢!给我抓住他!”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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