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西瓜

墙头八百 生哪吒中

[凌李]小贼别跑(二十三)

※宋朝架空AU
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
※真的不是情丝绕啊你们相信我!

 

-73-

 

“你说,凌远是同李熏然一起来的?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就他二人?”

“对。”

 

公主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,轻轻拨弄着手指,干脆把满头雾水的小二晾在一旁,不再言语。

 

侍女见她面色有异,便支开小二,万般叮嘱,叫他出了门后切莫向他人提及此事。

小二再三保证绝不透露公主行踪,这才拿了赏钱,千恩万谢地离开包厢。

 

“两个人……没约姑娘……”公主咕哝了几句,朝侍女招招手,“谢晗的手下方才来送酒,除了托我转交之外,可有说别的?”

侍女眼轱辘一转,摇摇头:“只说让殿下等着明日看好戏,别的什么也没说。”

公主口中“啧”了一声:“还卖关子。”

侍女记着宫里嬷嬷的耳提面命,内心挣扎两下,不安地问:“殿下,那酒里……不会有毒吧?”

“我哪儿知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瞧把你吓的。”公主懒懒地扫她一眼,“谢晗如今和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自有他的分寸。”

侍女偷偷翻个白眼,心说咱主子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长点心眼?这小侯爷鬼精鬼精的,全在背后出主意,若是东窗事发,指不定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。

“再说了,他李熏然功夫不是好得很吗?倘若酒里当真有毒……”公主忽地一愣,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,“啊,原来如此,我说谢晗怎么突然脑子进水让我送蒲中酒!”

侍女被她的一惊一乍搞糊涂了:“蒲中酒能有什么门道?”

“蒲中酒是皇家御酒,有价无市,凌远和李熏然再怎么有本事,喝过的次数也不会多。”公主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准确,不禁有些飘飘然,“而且这酒味道醇厚,每尝一口都不尽相同,就算往里头加点什么,一般人也很难察觉。”

“那岂不是很方便下毒?”

“下毒作甚,我又不要他的命。”

侍女吞咽下口水:“莫非是……”

公主眨眨眼,鼓励她继续说。

侍女受到鼓舞,嘴唇有点激动地哆嗦:“春|药?”

 

公主闻言猛然张大了嘴,立时拍案而起。

“卧槽我就说哪里不对劲,想不到谢晗打的是李熏然的主意!够阴的呀!”

“……啊?”

“你怎么这么笨呐!”公主微微露出丝恼意,嘴上却还一刻不停,“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丞睡了刑部尚书的独子,可不得闹得满城风雨?就李尚书那个暴脾气,他肯吃亏?不把凌远剁了都算凌家祖坟上冒青烟。到时候这事儿再捅到我父皇面前,刑部和太医院,你说他帮谁?我就不信这回摘不了凌远的乌纱帽。”

侍女沉默半晌,看她说得起劲,到底没好意思出声打断她。

 

主子,你大概是……想偏了。

 

-74-

 

七夕灯会历来是每年的重中之重。

有情人正大光明地花前月下,没主的姑娘小伙子则叫上三五好友,饮酒看戏赏花灯,照样乐得自在。

 

大相国寺香火鼎盛,福泽深厚,门前一株百年槐树生得枝繁叶茂,据说有仙家庇佑,在此祈愿能上达天听,事半功倍。

开封的百姓趋之若鹜,逢年过节便挤到人潮涌动的相国寺烧柱香,再求根红布条挂到槐树上,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
 

李熏然从前陪简瑶和自家娘亲来这里凑过几次热闹,熟门熟路,只是这心境和以往相比却大不相同。

今时今日,素来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说嗤之以鼻的李熏然,竟在心里盘算起怎样才可以把这红布条挂得更高些。

若不是有凌远拦着,他甚至想爬树,系到树顶上。

 

“何必费那力气,反正明日往铜炉里一投全都一个样。”

节日隔天,相国寺的高僧会把槐树上的布条收拢,撒上香纸焚烧。

李熏然抬头望着悬满布条的枝杈,嘴里念叨:“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不?摆高点,天上的神仙就能先看到我的。”

凌远也随着他仰起头:“万一管这片的神仙是土地公呢?”

“……凌远,我发现你惯会煞风景的。”

“过奖过奖。”

毫无疑问,凌远吃到了一记裹着糖的眼刀。

 

李熏然不肯死心,绕着槐树转了两圈,终于寻到一个显眼位置。

小护卫挺得意,拿两个人的红布扎了个死结,掷暗器那般一抛,老槐树上又多了两腔情思。

他笑眯眯地放下手,等着凌远的表扬,却半天没个动静。

李熏然满腹狐疑地侧过脸,只见凌远整个人都浸在五彩花灯映出的绚烂里,周身晕着光,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——他在看自己。

意识到这点的小护卫又十分不争气地……脸红了。

 

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好像是有点羞耻,真不知道明大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!

 

小护卫低下头,假装在研究泥土色泽。

“看什么?”

凌远抿了抿唇:“看你。”

李熏然绷着嘴角:“我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那我看别人你乐意?”

小护卫倏地挺直了腰板,大义凛然地宣告主权:“你还是看我吧,别祸害小姑娘。”

凌远眉心一动,笑着指指他身后,“姑娘来了。”

李熏然愣了愣,心情微妙地回过头,果然看到个陌生姑娘攥着红布条站在一丈之外。

 

“李公子,我……你……布条……”

 

李熏然听得眉头打结。

这姑娘约莫是太紧张了,说话大喘气,嗫嚅了半天完全不知所云。

 

拿着红布条来找我?

找我做什么?

我又不是寺里那些擅长开光的和尚!

 

李熏然眼睛一亮,猛地合掌。

“你是不是扔不上去呀?”

姑娘很茫然:“……啊?”

“来来来,别不好意思,和我说说你想挂哪儿?”

姑娘怔了半晌,最后在李熏然和善的目光下,猛一跺脚,万分窘迫地跑走了。

李熏然满脸莫名,转头看看凌远:“怎么回事,我说错话了?”

“没有,”凌远揉揉他的头发,“说的很对。”

“那她怎么跑了?”

“可能是发现自己刚许的愿望破灭了,现在回去重新求一个还来得及。”

 

-75-

 

月未至中天,汴河两岸已围满了人。

前排的勇士放完河灯退出来,后排的立马顶上,前赴后继。

 

李熏然捧着刚在相国寺门口买的河灯跟个宝贝似的,兴致冲冲地往人堆里挤。

凌远看出他的打算,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,反往上游开阔处走。

李熏然老实地跟着,心里却挺按捺不住。

“去做什么?”

“放河灯呀。”

李熏然回头张望两眼:“不在人多的地方放?”

凌远失笑:“你方才不还嫌那槐树挤,不肯把布条和别人的挂在一块儿?”

李熏然酝酿了个威力更甚的眼刀,准备故技重施,无奈凌远此刻只留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后脑勺。

他有些泄气,气呼呼地别过头。

 

汴河上星星点点,微弱的光束汇成一条地上的银河,当真是美不胜收。

 

李熏然看得出神,没注意凌远收了脚,于是直截了当地撞进他怀里。

 

“投怀送抱?”凌大人继续用气声蛊惑他。

“美得你!”小护卫颤颤巍巍地坚守阵地。

 

凌远松开他,跨过几步走上一条停在河岸旁的乌篷船。

船夫听到声音,很快从舱里钻了出来,热情地同他打招呼,随后径自下了船。

李熏然百思不得其解,只好目送船夫走远,转回头冲船上人眨眨眼:“他怎么走了?”

“我让他走的。”凌远朝他招招手,“下来。”

小护卫双手抱胸,凛然道:“凌大人把船夫都打发走了,可是有什么企图?”

凌院丞笑得坦荡:“自然有,在下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。”

小护卫看左右无人,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。

“来不来?”

“来!”

 

李熏然身轻如燕,纵身而下。

只听哐当一声,一柄匕首从他怀里滑出来,直直地砸到了甲板中央。

 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你带匕首作甚?”

“……防,防身。”

 

李熏然心想,这里真方便啊,转个身就可以投湖了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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