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西瓜

墙头八百 生哪吒中

[凌李]小贼别跑(二十七)

※宋朝架空AU
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
※公公婆婆登陆中

 

-87-

 

堂内堂外一片肃静。
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,目不转睛地看向堂中人。

李熏然被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灼热目光扎得如坐针毡,不由自主地往凌远身边又挪了一寸。

 

人群里忽然爆发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。

 

“我不要活啦!早知如此昨天还求什么姻缘,倒不如直接去跳河算了!”

 

面色惨白的年轻姑娘捂着心口倒在人堆里,大伙儿见状不对,手忙脚乱地簇拥过去,又是抬人又是掐人中,顿时好不热闹。

 

碍于现今这不尴不尬的处境,李熏然不好意思再站起来,只好继续跪着,扭头奋力地朝后张望,可惜除了热心群众撅起的屁股,其他的一概被挡得丁点不剩。

他略显失望地转回脑袋,恰好和凌远的目光撞个正着。

 

【你的风流债?】

 

李熏然气鼓鼓地注视着率先甩锅的凌院丞。

 

【胡说,我连认都不认识她。】

 

凌远挑了挑眉。

 

【我也不认识。】

 

堂外一个雄浑又富有穿透力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心电交流。

 

“这儿有大夫吗?”

 

大伙儿识相地闭了嘴,四周鸦雀无声。

仵作左右看看,迟疑地举起手:“我行吗?”

差点晕厥的姑娘虚弱地喘气:“我怕死人。”

凌远清了清嗓子,诚恳道:“我也是大夫。”

那姑娘听见凌远声音,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:“还是让我去死吧!”

 

哦,明白了。

 

凌远恍然大悟:“喜欢你的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李熏然昂着下巴哼哼,“我只喜欢你。”

坐于上首的明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了,终于拍了拍惊堂木,众人向日葵一般望向脸色黑如锅底的明青天,这才意识到大堂里还审着案子。

 

“李熏然。”明楼目光深沉,“你说你昨晚与凌远在一块儿,可是一整晚都待在一起?”

李熏然微愣:“这倒没有。”

“你最后见到凌远是什么时候?”

“约莫……子时。”

“之后呢?”

“我睡着了……”

整个开封府大堂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。

李熏然从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这样审视,立刻闹了个大红脸,再说话就有点底气不足: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是被人下了蒙汗药……”

明楼轻咳一声,阻止了李熏然继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,“李熏然,你的证词只能说明昨晚你们二人见过面,却无法证明凌远在子时之后没去过潇湘馆。”

李熏然想了想,好像有点道理。

他求知若渴地朝明青天眨眨眼。

 

【那咋说?】

 

明大人气绝,心说这孺子真是不可教也。

 

【这还用我教你?】

 

凌远见李熏然憋不出话,只好自救:“大人,姚氏告我毒害青青姑娘,并无实证。”

姚氏大惊:“你!”

明大人赞许地看向凌远:“何出此言?”

“姚氏只见我人在潇湘馆,却无人能说出我是何时去的。大家都知道,我不会武功,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,若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,当然也能安然无恙地离开,何至于留在原地等着人赃并获?况且,发现青青姑娘尸体时,在场并不止我一人。”

明大人点点头:“有理。”

 

堂外百姓情不自禁鼓起了掌。

 

“有理有据啊!”

“条理清晰。”

“凌大人不愧是读圣贤书的人啊。”

 

李熏然听得愣神,心里却在琢磨另一件事:丫胡说,凌府嬷嬷之前悄悄跟我讲过,前阵子杀鸡给我熬汤,全是丫亲自动手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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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传了潇湘馆的仆从来开封府,包括青青的贴身侍女在内,只问一个问题:昨夜见过凌大人吗?

丫鬟小厮打量姚氏的脸色,拿捏不定。

两旁握着杀威棒的衙役凶狠地敲打地砖,虎目圆瞪:“大人问话,为何不答?”

声大如虎啸,地砖震得人腿发麻。

丫鬟小厮受到惊吓,张口就来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没见过。”

明楼满意,转向花容失色的姚氏:“依本府看,凌远被诬陷的概率极大,你为何一口咬定毒害青青是他所为?”

“昨夜青青宣布引退闹得不可开交。民妇事先不知,事后问了青青才晓得,七夕之后会有人替她赎身,接她出去。”姚氏抹了抹眼睛,继续说,“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夜,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呐!”

明楼大抵弄清楚了故事的来龙去脉,问:“青青可说那人就是凌远?”

“这丫头嘴巴紧,不肯说是谁,只知道互相留了信物,是一对半边的玉佩。”

青青的丫鬟仿似忽然想起了什么,红着眼道:“大人,这个奴婢可以作证。我家姑娘最近天天都戴着它,很是宝贝。”

 

明楼瞥了眼李熏然,小护卫面色惨白。

 

“大人。”

仵作在青青腰带上找到了那枚坠着的玉佩。

 

两只胸有丘壑的老狐狸眼锋交汇。

“那……”

凌远抬手作揖:“凌某愿意配合。”

 

衙役们上前给凌远搜身,陈护卫把戳那儿碍事的李熏然拉起来:“你又不是被告,跪这儿干啥?”他指了指斜前方,“明先生叫你呢。”

李熏然虽不知明诚此刻叫他做什么,但还是乖顺地走到一旁。

 

明师爷拿袖子掩口:“给我。”

“啊?”李熏然反应过来,竟有点激动。

 

可大堂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怎么给啊?

 

明诚放下笔,“一会儿塞我袖子里,旁的你别管。”

话音未落,明师爷突然捂住额头,站起来虚晃两下,咚地栽回桌面,砚台纸笔呼啦啦全扫到了地上。

 

李熏然惊讶之余,随着围拢过来的同僚大叫:“先生!”

 

烫手山芋递到了明师爷的袖管里。

 

“无事……”明诚皱着眉头摆摆手,人缝里递个眼神给明楼,“歇一下就好。”

 

衙役们搜完凌远,没见着什么玉佩,倒是他怀里的匕首银光闪亮好生眼熟。

陈护卫顶着一副“我的娘亲哎李熏然你特么真的送人匕首啊”的绝望表情,仿佛随时都能昏过去。

 

姚氏见一发不中,不依不饶,指着李熏然说:“大人,为何不搜李公子?他二人关系不菲,难免互相包庇。”

李熏然站得笔直,恨恨地握着自己的拳头。

明楼笑了笑:“搜,谁说不搜?”

 

“我们开封府最讲公正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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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在玉佩的事上,姚氏扑了两空。

明楼以此案证据不足为由暂押候审,凌远作为被告只得先扣在开封府。

姚氏自知今日讨不得好,只好打道回府再作打算。

 

衙役们负责遣散门口的吃瓜群众,有人临走前还不忘祝福凌远和李熏然百年好合,臊得李熏然恨不得钻地底下去。

 

另一位李护卫跑来征求明师爷意见,这凌大人住哪儿啊?

 

明诚整理好刚被他扯皱的文书,随意道:“叫陈护卫收拾收拾住你那屋去。”

“啥?”

“小张家孩子不是刚满月这几日都住家里?反正你那儿空着,你和陈护卫凑合两天呗。”

 

陈护卫翻翻白眼:得,每次都是我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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